工作简报2018年第4期

（总第56期）

一、学术活动报告

1、英国当地时间10月25日下午，厦门大学宏观经济研究中心在伦敦大学发布研究报告称：当前中美贸易摩擦对中国经济增长影响有限，但应高度关注贸易摩擦对以制造业出口为导向的民间投资所产生的负面冲击。

这份报告是在当天厦大、新华社《经济参考报》与英国伦敦大学联合主办的“中国宏观经济圆桌论坛暨中国季度宏观经济模型（CQMM）2018年秋季预测发布会”上发布的。主要内容是今年下半年及明年四个季度中国宏观经济主要指标的预测更新及相关政策模拟结果，并提出政策建议。

这是该成果的第25次发布。经过多年发展，该中心已形成“春季在北京，秋季在海外”的成果发布模式，先后赴德国、日本、澳大利亚、英国等地，与著名大学或研究机构联合举办论坛、发布研究成果，有力扩大了这项研究的国际影响。该研究基于我校宏观经济研究中心2006年研制的“中国季度宏观经济模型（CQMM）”进行，经过多年发展，模型已升级为“第四代”，是目前中国依然在“服役的”最具生命力和影响力的宏观经济预测模型。

会上还发布了《百位经济学家2018年中国宏观经济形势与政策问卷调查报告》。这一调查始于2013年8月，每年进行两次，与《中国宏观经济预测与分析报告》同步发布。迄今已发布了11次，产生了广泛影响。随后，在主题为“经济预测、贸易摩擦与政策建议”的“2018年中国宏观经济圆桌论坛”上，来自伦敦大学和我校的中英专家学者围绕该主题进行了深入交流和探讨。

2、11月17日，著名宏观经济学家、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研究员、《经济研究》编辑部主任刘霞辉应邀访问中心，并开设了题为“中国经济发展新阶段的特征”的专题讲座。

3、12月1日，王燕武副教授应邀参加武汉大学举行的第四届中国财政学论坛，并作了关于“高杠杆下的财政政策危机”的学术报告。报告主要内容如下：本文先利用2003-2017年全国338个地级及以上城市和地级区域数据，结合基于GMM估计量的面板VAR和支出乘数现值式子，测算了不同滚动时期的中国短期和长期财政支出乘数，发现，样本期内，中国财政支出乘数大于1，长期乘数更是接近于2，说明财政支出确实有助于促进经济增长；但是，财政支出乘数呈现“先上升、后下降”的趋势，特别是2011年之后，财政支出乘数出现大幅下降，单位财政支出的产出效率明显弱化。紧接着，本文将样本划分为高宏观杠杆和低宏观杠杆的子样本，并分别测算其财政支出乘数，发现，在高杠杆水平样本下，无论是短期，还是长期财政支出乘数，均明显低于低杠杆水平样本。由此，本文提出，宏观杠杆率较高可能是导致近期中国财政支出乘数大幅下降的重要原因之一。随后，为证实上述假说，本文构建了一个带有个体冲击的异质性DSGE模型，模拟在不同杠杆率水平下的财政支出冲击对产出的作用，结果显示：在高杠杆率水平下，一方面，债权人需要更高的风险收益，才会愿意贷款给债务人，使得资金价格(贷款利率)在政府支出冲击下会上涨得更快，导致投资出现更大幅度下降，从而削弱了产出效应；另一方面，高杠杆压力下的潜在违约风险提升，也会限制家庭居民在包括住房服务和非耐用品消费在内的总量消费，使得消费也下降的更快。因此，结合上述实证和理论模拟结果，本文认为，要改善财政政策的效果，除了要实施“更加积极”的财政政策、加大财政支出力度之外，还要高度重视当前仍徘徊在高位水平的宏观负债率，特别是近期上涨快速的居民家庭部门负债率，对财政政策效应的制约作用。

4、12月13-14日，中国社会科学院数量经济与技术经济研究所经济系统分析研究室主任、研究员娄峰应邀中心，与宏观中心“中国季度宏观经济模型（CQMM）”课题组部分成员围绕宏观预测模型的研发以及实际应用中存在的问题展开了充分的讨论，对今后双方如何进一步开展合作进行了诚挚交流。并作客中心Seminar2018年第三讲（总第219讲），发表了题为“中国宏观经济预测模型：理论及应用”的专题讲座。

5、12月18日，著名经济学家、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研究员张曙光再访中心，与中心师生进行了一场关于当前中国宏观经济形势若干问题的座谈会。

二、重大项目进展情况报告

重大项目之一：集聚经济下的中国地方政府财税行为研究（项目负责人：陈建宝，项目批准号：15JJD790029）

本课题按照研究计划进行，阶段性成果主要有：

阶段性成果之一：《中国A股市场与世界主要股市的非对称相依性》（陈建宝、禚铸瑶、崔振，《厦门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8年第6期）

内容摘要：当前，中国市场正逐步成为全球最重要的股票市场之一，中国 A 股市场与国际股票市场之间的联系变得越来越紧密，各市场间的相互关系也变得越来越复杂。基于 Zheng 等( 2012) 提出的广义相关测度( GMC) ，可实证研究中国 A 股市场与世界主要股票市场( 美国、英国、德国、日本和中国香港) 之间的非对称相依性。结果表明: 中国 A 股市场与世界主要股票市场间呈现出显著的非对称相依性。整体而言，外围股票市场对中国 A 股市场的影响强于中国大陆股票市场对外围股票市场的影响;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中国 A 股市场与世界主要股票市场间的相依性正逐步加强，且对外围股票市场的影响能力亦在增强。

重大项目之二：矫正要素配置扭曲与促进经济有效增长（项目负责人：柏培文，项目批准号：16JJD790031）

本课题按照研究计划进行，阶段性成果主要有：

阶段性成果之一：《社会资本、公司治理与企业绩效》（柏培文，《社会科学战线》2018年第11期）

内容摘要：文章从信任规范和网络两个角度对社会资本进行界定,并将其分为四个具体指标:互联网使用率、非政府组织数量、企业家政治地位和兼任董事的公司数量,并从董事会、管理层、股东、会议四个维度选取指标,构建上市公司治理水平指数,进而研究社会资本对公司治理和企业绩效的影响。研究表明:关系性社会资本中企业家纵向网络对公司绩效影响为正,企业家横向关系对企业绩效的影响为负,制度性社会资本对公司绩效有非显著的正向关系;社会资本同公司治理水平成正向关系;公司治理水平同企业绩效成正向关系,企业治理在关系性社会资本和企业绩效关系中存在显著的中介效应。

阶段性成果之二：《我国碳交易政策实现环境红利了吗?》（刘晔，《经济评论》2018年第6期）

内容摘要：理论上,引入市场手段的碳排放权交易机制是实现二氧化碳减排的有效方法,但现有文献关于中国碳排放权交易机制减排效应的实证研究相对缺乏。本文以中国2011年10月以来在六个省份实施的碳交易试点为准自然实验,利用双重差分模型,对中国碳排放权交易政策的环境红利进行分析。研究发现:在控制了各种可能影响结果变量的因素和消除地区、时间固定效应后,中国在六个省份的碳交易试点对二氧化碳减排产生了显著的政策效应,实现了环境红利。此外,本文利用中介效应分析方法,发现降低能源消费总量和调整能源消费结构是中国碳排放权交易政策实现环境红利的有效途径。

重大项目之三：中国季度宏观经济模型（CQMM）的再拓展（项目负责人：龚敏，项目批准号：17JJD790014）

本课题按照研究计划进行，课题组完成的工作主要有：

1.课题组与英国伦敦大学亚非学院合作成功举办第25次中国季度宏观经济模型（CQMM）预测发布会暨高层宏观论坛；

2.课题组在升级完善中国季度宏观经济模型（CQMM）的同时，以龚敏教授为首席专家的国家社科基金重大课题顺利结题；

3.基于中国季度宏观经济模型（CQMM）的研发和应用，课题组提交了两份政策咨询报告。

阶段性成果之一：《中国产业结构和劳动份额演变规律的一致性研究》（作者：龚敏、辛明辉，工作论文）；

内容摘要：解释产业结构转型和劳动份额变化的文献主要关注恩格尔效应、鲍莫尔效应、要素密集度等因素，但除此之外，要素替代弹性亦对其有重要影响，要素错配更是富有中国特色的鲜明特征，而现有文献缺乏联合要素替代弹性和要素错配对其进行解释的理论框架。为此，本文构建了两部门动态随机一般均衡模型，通过模型推导和数值模拟研究了在要素替代弹性和要素错配的影响下，我国劳动力的动态转移路径和劳动份额的变化规律，研究发现：要素替代弹性能够引发劳动力由农业向工业、工业向服务业的转移，并使劳动份额的变化呈现出“U”型规律；要素错配阻碍了工业化和去工业化的推进，若能破除转移障碍，可减弱劳动份额在工业化时期的下降幅度，并使去工业化时期的提升效果更加显著。

阶段性成果之二：《2018-2019年中国宏观经济再展望》（作者：中国季度宏观经济模型(CQMM)”课题组，《厦大学报哲社版》2018年第6期）

内容摘要：厦门大学课题组于2018年10月25日在英国伦敦大学举行了中国季度宏观经济模型(CQMM)的第二十五次预测发布。本次预测发布了2018年下半年和2019年共六个季度的中国宏观经济主要指标预测值，重点考察了中美贸易摩擦发展变化的可能性及其对中国宏观经济的影响，并针对当前中国家庭部门负债率急剧增长的现实进行了相应的宏观经济效应模拟。结果表明，当前中国经济增长的下行压力依然来自于国内投资和消费的减速。短期内，中美贸易摩擦通过贸易渠道对中国GDP增长的负面冲击影响有限，但应高度关注贸易摩擦对以制造业出口为导向的民间投资增速的负面冲击影响。而家庭部门负债率的上升，则对居民消费产生了较大的抑制效应，也不利于经济的持续稳定增长。由此，课题组建议：在贸易摩擦有可能继续升级的背景下，要适当考虑“去杠杆”可能面临的金融风险因素和市场承受力，把握好监管力度，确保信贷资源向非金融企业及机关团体贷款倾斜，加大减税降费力度，进一步扶持中小企业发展，促进民间投资增长。同时，需要警惕居民负债率快速上涨对居民消费支出增长的负面冲击。

阶段性成果之三：《应高度重视家庭部门负债率的迅速攀升》（作者：王燕武 龚敏，政策咨询报告）

内容摘要：当前我国居民负债率的快速攀升，不仅使整体经济的杠杆水平难以明显下降，而且还开始抑制居民消费支出的增长。在当前投资不断减速以及贸易摩擦可能持续升级的背景下，应高度警惕居民负债率迅速攀升对宏观经济的影响。建议加快建立促进房地产市场平稳健康发展的长效机制，以稳定居民住房贷款的增长；加快财税体制改革，扭转当前地方政府对土地财政的依赖，重塑地方政府财政来源，以保证地方财政收入与支出的相匹配。

阶段性成果之四：《应充分重视当前贸易摩擦对出口导向型制造业投资的负面冲击》（作者：龚敏、吴华坤、王燕武，政策咨询报告）

内容摘要：由美国单方面挑起的贸易争端不仅开始冲击我国的对外贸易，还扰乱了世界贸易秩序。尽管短期内贸易摩擦通过贸易渠道对我国GDP增长的负面冲击有限，但贸易摩擦的长期化却会对以制造业出口为导向的我国民间投资带来较大冲击，甚至可能扭转自2017年开始民间投资增速稳步回升的态势。为此，当前货币政策在总量控制的同时，应把重点放在调整信贷结构上，确保对非金融企业及机关团体贷款的比重稳定在50%以上，为稳定民间投资增长提供条件。

重大项目之四：深化财税体制改革与促进中国经济平稳增长研究（项目负责人：林致远，项目批准号：18JJD790007）

本课题按照研究计划进行，阶段性成果主要有：

阶段性成果之一：《“减税降费”与释放增长潜力》（工作论文）

内容摘要：从宏观税负看，中国广义上的宏观税负已经达到发达国家水平，而狭义上的宏观税负则低于发展中国家水平。从税制结构看，中国以流转税为主体，而西方国家则以所得税和财产税为主体。过重的税负抑制投资需求，以流转税主体的税制抑制消费。为此，要释放中国经济增长的潜力，中国的“减税降费”行动应沿着两个方向推进：一是“清费立税”，二是注重财产税类的开设。

重大项目之五：中国经济长期增长潜力的研究（项目负责人：卢盛荣，项目批准号：18JJD790008）

本课题按照研究计划进行，阶段性成果主要有：

阶段性成果之一：《影子银行、信贷资源错配与中国经济波动》（卢盛荣、郭学能、游云星，已收到《国际金融研究》录用通知）

内容摘要：考虑到现阶段中国企业产权异质性，本文将中间品厂商分为国有企业和民营企业，构建一个反映转型期中国经济二元结构的动态随机一般均衡模型（DSGE），使用贝叶斯方法估计模型的结构参数，模拟出影子银行对信贷资源错配及中国经济波动的影响。研究发现，由民营企业融资受阻所反映出的信贷资源错配问题，使得我国信贷投放的使用效率低下，而影子银行尽管部分缓解了这一问题，但却加剧了宏观经济的不稳定性，同时削弱了货币政策的执行效果。